第十二章：我有点想杨云了

    ——最终，在复制体的强烈反对下，郑吒的算计……想法终究还是未能实现。
    即便对于萝丽位居现实世界的父母来，他们不清楚复制体萝丽的遭遇，也不清楚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复制体现在还在等待复活，但有些时候知晓的太多也不算是什么好事，难得胡涂反而才是上策……而且，复制体郑吒也没办法去坦然面对萝丽的父母，毕竟他的确没有去用生命保护好自己的爱人。
    而至于郑吒让复制体去见一见自己的萝丽这个想法……只能，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复制体没当场暴起，和郑吒拼个你死我活，已经算是他脾气有所改观，以及执念消解一部分的表现了。
    不过，在接下来的数天假期之中，复制体终究还是拗不过郑吒的要求，以及自己父母对于突然多了一个性格长相都是迥异的“二儿子”的好奇，即便这个新出现的儿子面上的刀疤看起来就像那种“混社会的”，一看就不怎么好相处……即便复制体郑吒嘴上抱怨反对，但直到每天的饭点时，她还是会乖乖坐上家里的餐桌。
    天大地大爹妈最大，只要这个男人还顶着“郑吒”这个名字，那么不管他是什么杀戮万千的恶魔队队长，还是在主神空间可止儿夜啼，令人闻之色变的恶魔，在父母的面前，都终究还只是那个不成器的孩子而已。
    或许在父母的眼中，当孩子的即便实力再强，也依旧是自己的孩子，就像不理解超级赛亚人究竟是什么的琪琪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染发变成不良少年了一般。
    而在一个星期之后，复制体郑吒便带领着自己修整完毕的恶魔队成员，以及亚当所带领的的“旧-天神队”，踏上了某一天悄然出现在喜马拉雅山脉的传送门当中……
    ——而这一去，便是三个月之久。
    ……
    时间，回到现在。
    从过往的回忆中清醒，刚做过一轮“运动”的郑吒完全没有半分睡意，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刚开始时相当陌生，但看了三个月后也逐渐开始熟悉起来的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
    ——郑吒之前对萝丽的话，并没有半句虚言。在经历三个月的和平生活后，他真的开始感觉有些“无聊”了。
    有句话得好，生活是一个宏大的围城，外面的人想要进去，里面的人却想要出来，对于郑吒也是如此……以前尚且弱，在任务世界里无数次经历生死一线的绝境之时，他无数次怀念过现实世界的和平与美好，想要抱着萝丽回归现实，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而真的达成了这一目标时，郑吒又开始怀念起了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怀念起与伙伴们并肩作战的过去。尤其是最终一战结束的是如此突兀，没头没尾……如果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烂尾。
    不，烂尾都不足以形容……恐怕唯有“太监”二字，才能够准确概括那根本未曾完结，只是将战斗推迟到了“未来”的最终一战。
    每当回忆起过往的一幕幕，以及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敌人后，郑吒的手都会有些痒。以往的时候，他都会用不惊动萝丽的动作偷偷下床，然后以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瞬移至土星附近，去把那体积是地球成百上千倍的星球来回搬运个几次，才能缓解一下自内心深处燃烧起来的战意……
    当然，这种程度的运动对如今的郑吒来根本不成问题，充其量只是让和平太久，身体都快生锈的他缓解一下精神的压力罢了。而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去想象自己的复制体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又在哪个距离自己极其遥远的位面，在打一场令人想想就可以浑身汗毛倒竖的战役。
    而待到每日的“锻炼工作”完成之后，郑吒才会利用自己的入微之力，把那颗星球放回原先的位置……一毫米不差，一毫米不少，就连移动星球所产生的余波与影响，也都会被他随手抹平。
    ……但，今日的梦，有些不一样。
    因为，在三个月后，郑吒久违的梦见了杨云的存在。
    俗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尤其是对于郑吒这般已触摸到圣人门槛，甚至能够力压常规圣人的存在而言，普通的梦境早已成为遥不可及的奢侈品。比起“睡眠”这种行为带来的休憩，他更像是通过“睡觉”这种充其量只有心理安慰作用的“仪式”，来维持住他身为凡人时的习惯。
    可以这样，对于现在的郑吒而言，他的每一次入梦都如同在时间长河中捕捉未来的碎片——这绝非夸张之辞。
    而在三个月后的今日，杨云的身影再次闯入郑吒的梦境。那模糊却挥之不去的影像，究竟是来自未来的警示预兆，还是昭示着杨云正身处某个超越常理的困境？
    “……詹岚，你在吗？”
    盯了天花板数分钟后，郑吒终究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心中呼唤起了自己队伍中的精神力控制者。而他也不出预料地，得到了准确且及时的回答。
    “我在，郑吒。”
    一般来，詹岚的声音会在郑吒早上醒来的第十五秒时响起——每次都是十五秒，一秒不差，一秒不少。
    而就像是十五秒的时间，是给二人互相之间留出的隐私，詹岚也没有像中的傻白甜女主一样，去傻愣愣地直接去问郑吒究竟发生了什么。中洲队的精神力控制者就这样作为一个最合适不过的倾听者，就这样沉默了下去，给郑吒留下了充分的自由发挥空间。
    ——你若想，我便会听；你若不想，那我也不会问。
    当然，詹岚了解郑吒，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也了解他近日里所做的事情，所以她其实并没有等待多久。就在短暂的数秒之后，她听到了郑吒的声音——
    “抱歉，詹岚……”
    “……我有点想杨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