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将受到审判

    “如果考试不合格，「监考者」就会转变成「审判者」，直接触发即死，而不是她的‘受到惩罚’那么简单。”
    纪浥开口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诸葛灯泡眼眸闪过一丝质疑，他距离纪浥最近，想扭头些什么。
    纪浥又开口补充：
    “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大家听我完。”
    所有人屏息凝神，静静听着。
    “我现在合理推测，是杀死美咲的真凶布置了现在这个局，我们的聚集并不是巧合，而是怪谈「无首鬼」的能力，有人利用它，想借监考者的手来干掉我们。”
    无首鬼，可以引导、干扰思绪与认知。
    之前遇到的「千本辻子」出现的认知模糊，不是千本辻子有的能力。
    直到五个人巧合地聚集在一起。
    纪浥才真正确定了是无首鬼在作祟。
    这个怪谈没有自主思维，能被人利用和操纵控制。
    短短的一段话蕴含了极大信息量，众人皆若有所思。
    噔、噔、噔。
    监考者手中的卷子只剩下两张，直奔纪浥而来。
    纪浥视若无睹，继续道：
    “请问在什么情况下，才需要阴谋算计布下杀局？诸位，其实我们已经距离成功非常接近了，杀死美咲的真凶他怕了，他自认没有与我们正面对抗的能力......或者，他自认对付美咲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了，无力应付我们......”
    没错，美咲的力量失效绝非偶然。
    在某处阴暗的背后，她在进行着一场极大的抗争。
    左右胜负的关键，就在玩家们身上。
    此刻。
    监考者已发完全部试卷，朝讲台走去。
    “挺过这场考试，只要能活下来，我们就离胜利不远了......”
    话音刚。
    监考者已经站在讲台上：“考试开始。”
    唰——
    所有人不敢再乱看乱动，低头看向试卷。
    不少人还在回味消化纪浥刚刚的信息。
    接着，拿起卷子，开始作答。
    「问题1、公园里有650株樱花，风吹了287株，还剩多少株？」
    很简单的学数学题。
    纪浥笔尖飞快，写出答案。
    「问题2、电影从14:25开始，时长1时45分钟，结束时间是几点？」
    纪浥又不假思索地写下答案。
    很快，问题3、问题4、问题5一一解决。
    半张卷子，只用了十分钟不到。
    翻页。
    空白的试卷背面，只有一道题。
    「问题11、你有罪吗？」
    “嗯？”
    纪浥皱起了眉。
    同时，大脑快速思索。
    这个问题，问的是谁？
    如果问的是玩家，那纪浥的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就差一步去法院了。
    如果，问的是玩家操纵的角色呢？
    “是的，我有罪。”
    纪浥写下答案。
    很快，下一道问题开始显现：
    「问题12、你是否为你的罪行感到愧疚？」
    “是的，我很愧疚。”
    作答完毕后，新字迹出现：
    「问题13、请开始忏悔你的罪孽吧。」
    “嘶......”
    纪浥放下了笔。
    “其他人也是这种问题吗？还是......每个人的题目不一样？”
    无人能解答纪浥的疑惑。
    每个人陷入茧房，没有交流的机会。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问答题最容易吃亏，也最容易死......”
    其他人可能或多或少有方向吧。
    纪浥迟迟没有动笔，陷入了长考。
    ......
    另一边。
    坐在监考者眼皮子底下的唐葫芦，完全忘了考官的存在。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写道：
    “我不应该贪玩把爸爸妈妈的气球戳了洞，也不应该骗我弟弟的压岁钱，偷吃财神贡品是因为太饿了，井盖里丢个炮仗而已，谁能想到让家里赔了几百万......我有罪、我有罪......”
    一回忆起把资家庭硬生生霍霍成了贫困户，唐葫芦泣不成声。
    他到现在都还是个穷屌丝啊！
    眼泪打湿试卷，懊悔的句子快写满试卷。
    可这还不够。
    “今天在电视机前发生的事情，我一开始的确有错，但她后来原谅我了，没有人或者鬼因此受到伤害......”
    哒哒哒哒哒。
    考场里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唐葫芦的每次笔都充满坚定，力透纸背。
    众人皆感到了......
    震惊。
    ......
    第三列第五排。
    谢佳仪在试卷上写过娟秀的字迹：
    “我叫平野美雪，因为嫉妒妹妹优月得到父母的关心，于是我总在想，她要是消失掉就好了......”
    她有个大胆的推测。
    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身怀“罪孽”，而且与美咲，与幼女连环失踪案密切相关。
    这个推测方向。
    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
    回到窗边角。
    纪浥再次拿起笔。
    他还是没有理清头绪。
    但不写百分百会死，写了还有一线生机。
    提笔。
    笔。
    “我杀人无数，幼女连环失踪案就是老子干的。”
    “我把她们分尸了，埋在了学校操场，这就是我的罪孽，对不起哈，请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一定好好改正。”
    纪浥写完，静静地等待试卷上的变化。
    新的字迹显现：
    「你将受到审判。」
    “啧......”
    玩砸了。
    提笔继续往下写：
    “我真诚地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抱歉，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等了几秒。
    「你将受到审判。」
    “刚刚我在胡编乱造，那些都不是我干的，桜山学的校长和本市的市长才是真凶！我是无辜的！”
    「你将受到审判。」
    “......”
    距离考试结束，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
    其他人，也都停下了笔。
    只有纪浥仍在试图跟试卷讲道理。
    「你将受到审判。」
    「你将受到审判。」
    「你将受到审判。」
    “淦！”
    心底怒骂一声。
    砰！
    纪浥猛地敲了一下桌子。
    监考者刺耳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发暗号吗？”
    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纪浥抬头：“不好意思，一时情绪失控。”
    监考者：“不要有下次。”
    这时。
    猫姐忽然举起手：
    “请问，可以提前交卷吗？”
    监考者惨白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可以，拿上来吧。”
    猫姐拿起试卷，站起身。
    走到讲台上前，放下卷子。
    她似乎是觉得冷，放下试卷后，双手环抱起臂。
    接着，朝她的座位走去。
    猫姐背对着监考者。
    与纪浥对视。
    然后，纪浥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监考者看不到的角度。
    猫姐对着自己的胸狠狠一抓。
    纪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