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零九十四）色彩

    “既然身在这种处境，那就先不多想了。”褐手人道，“就想着我们已经能知道更多其他事情了，这是不是也挺好？”
    灰手人道：“听你这么一，我觉得是啊。”
    褐手人道：“多掌握一些信息，就算这些信息在我们手中，我们也无法真正改变什么，但我们还是知道的，对不对？”
    灰手人道：“那倒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
    褐手人又道：“有时候，知道了，但是不能用，也不能知道的就是没用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也这样认为。”灰手人道，“我只是担心带来更多失望。”
    “也不必那样担心了。”褐手人道。
    “你又想到了什么？”灰手人问。
    “我们的失望还不够多吗？”褐手人问。
    “是啊，太多失望了，太多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比这个更令人沮丧的是不是多得多？”
    “是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所以，就算像你的，真的失望，那也不差这一个。”
    灰手人道：“嗯，不差这一个了。”
    褐手人道：“我发现你我现在跟以前的不同点太明显了。”
    “哦？”灰手人问。
    褐手人：“按道理来，像我们这种人，是应该没什么感情的，不是吗？”
    “你得对啊，我以前就是那样的。”灰手人道。
    “但现在显然不一样。”褐手人道。
    “是啊，你也不一样了。”灰手人道，“你刚才还了‘沮丧’。”
    褐手人道：“是啊，我竟然出了这种词，真是我自己根本就想不到的。”
    灰手人：“这种词带有很强烈的情绪色彩啊。”
    褐手人道：“就是因为这个，我觉得很新鲜。像我们这样的人似乎不该出这种带明显情绪色彩的词啊。”
    灰手人道：“你觉得你以前得出来吗？”
    “很难吧。”褐手人道。
    “其实我以前也不是没有情绪。”灰手人道，“只是很难出来。”
    “一样啊。”褐手人，“我也是。”
    灰手人又：“以前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的？是克制那么简单吗？”
    “不像。”褐手人道，“你认为像吗？”
    “我也认为不像。”灰手人道，“若非受制于某种力量，又如何克制出这些词？”
    “是啊，我也觉得，以前我们难以出那些词，大概就是因为受制于某种力量了，此刻我这种感觉特别明显。”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看来，是不是我们身上有些东西解除了？”
    “你是，以前制约我们的力量？”褐手人问道。
    “可以这么吧。”灰手人道，“你觉得呢？”
    “不定真是这样。”褐手人道。
    “解除后，是不是很多情况就都不一样了？”灰手人道，“虽然我现在也没确定有没有解除。”
    褐手人道：“如果真能解除，那肯定变化很大的。”
    灰手人又：“其实我又觉得，解除的可能性其实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