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一百一十七）天亮

    “是不是有滞后？”褐手人道。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树珠会变成黑夜？”灰手人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听了他这话后是这么想了，但是感觉上，我觉得树珠不会变出黑夜来。”褐手人道。
    “我也觉得树珠不会变出黑夜。”灰手人道。
    “那他这是怎么回事啊？”褐手人道。
    “无边的黑夜……”那个人又一次话了。
    灰手人道：“无边？”
    “你没听错。”褐手人道。
    “我觉得树珠上这样子，光明好像是没有边际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是啊，那会不会一会儿变成他的无边的黑夜？虽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就是想到了。”
    灰手人道：“我看不像。”
    “这么久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还会有天亮？”那个人又话了。
    “久？”褐手人问道。
    “是啊，他久，也就是，他认为自己一直都在黑夜之中？”灰手人道。
    “如果久的话，就算树珠反映滞后，会不会也已经反映出了他认为自己看到的情况？”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道：“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确定树珠上出现的情况跟他认为自己看到的情况的关系。”
    褐手人又：“我也不确定，但基本上应该是这样吧？”
    灰手人道：“这种可能性挺大的。但因为有些事情我想不通，所以就想到了其他可能。”
    “就是那种树珠反映出的跟他的想法没关系的可能？”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道：“是啊。可是每次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又觉得没道理。”
    “大概一会儿问问他就知道了。”褐手人道。
    “他必须能恢复才好啊。”灰手人道。
    完这话，灰手人就跟那个人道：“你能不能听到我的话啊？”
    那个人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还是那个样子。你得对啊，又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上了，如果就这样一直无法跟人正常交流，那又怎么办？”褐手人道。
    “我现在倒是希望他多些话。”灰手人道。
    “哪怕不是跟你我的，他的话也算是一些信息，提供给我们一些信息总归是好点的，是不是？”褐手人。
    “对啊。”灰手人。
    褐手人又：“你是不是担心他从此以后不再能跟正常人交流，那样，他后来的这些话能给我们留点重要信息也是好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灰手人道。
    “啊……”那个人又话了。
    “他到底怎么了？”褐手人道。
    “我到底是死是活？”那个人道。
    “他怎么了？”褐手人问道。
    “黑夜……无边的黑夜……我……我不知道……我是死是活！”那个人道。
    “你活着呢！”褐手人对那个人了一句。明明知道那个人根本就听不到自己什么，但还是怀着侥幸之心了出来。
    “如果死，就让我……死个……痛快吧！”那个人又。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灰手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