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三百零二）磨灭

    「来去，还是你所认为的。」褐手人道。
    「当然了。」灰手人道，「我不但会承认，而且认为这就是理所应当的。」
    「为什么是理所应当的？」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永不磨灭这种事，你认为可能真的发生吗？」
    褐手人对褐手人：「应该是可能的吧？但是有条件啊。」
    灰手人道：「在哪里可能发生啊？」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在哪里？」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因为你已经听了我的话。」
    「好，我想的已经完全对你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道：「你想的应该就是我想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没错啊，我知道你想的差不多就是永不磨灭也只是人们认为的永不磨灭罢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灰手人道：「是。」
    褐手人道：「其实我认为你得有道理。」
    「我也认为我得有道理。」灰手人。
    褐手人对灰手人：「那就这样吧，永不磨灭也挺好。」
    灰手人道：「永不磨灭当然好了，就是有没有办法真正做到？。」
    褐手人对灰手人：「按你刚才的，我认为就已经算是做到了。」
    「真正做到？」灰手人问。
    「嗯。」褐手人道，「既然你认为永不磨灭全都是人自己认为的，那么只要自己认为就行了，是不是？」
    「我就按照你的这样想吧。」灰手人道。
    「其实你之前早就这样想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你会这样想吗？」
    「会。」褐手人道。
    「为什么？」灰手人问。
    「因为希望。」褐手人道，「我希望那样，我就会那样想。」
    灰手人道：「什么时候开始那样想的？」
    「听了你的话后。」褐手人。
    「陷得够深。」灰手人道。
    「这也叫陷？」褐手人问。
    「可以叫吧？」灰手人问。
    「也可以不叫。」褐手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我现在是希望只要陷得够深就真的可以永不磨灭。」
    褐手人对灰手人：「我也希望啊，那我就无限地陷下去了。」
    「陷到什么程度？」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陷到深井里。」
    灰手人道：「你又想到刚才的事情了？」
    「是啊。」褐手人，「接下来我要想点别的。」
    灰手人对褐手人道：「关于什么的？」
    「磨灭。」褐手人道。
    「刚才不是想着「永不磨灭」呢吗？」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回答。
    「怎么现在变成「磨灭」了？」灰手人继续问。
    「就是少了。」褐手人道，「没完整。」
    灰手人笑道：「这么重要的你都不完整。」
    褐手人道：「好像不完整很令人沮丧吧？」
    「此刻你沮丧吗？」灰手人问。
    「此刻啊，倒也没有。」褐手人道。
    「为什么你没感到沮丧？」灰手人问。
    「因为在我认为是永不磨灭的。」褐手人道，「哪怕在我「磨灭」的时候，我想的也是「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