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Chapter 74

    第二天一早，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踩过厚厚的积雪前去温室。温室棚顶和窗户结着厚厚的水汽，稍一碰就能下来。
    这种天气没有人愿意去上室外课，但是那一大箱子长成的炸尾螺也无法搬运到室内进行喂养。赫敏她假期去海格的屋里看过一次，那些炸尾螺已经长到一个人遛一只都勉强的程度了。
    草药课下课后阿尔特米亚裹紧斗篷，围上围巾，把龙皮手套换成羊毛手套，戴上兜帽跟着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去了围场。
    “炸尾螺不定还会让我们暖和一点，”罗恩打了个喷嚏，“我真希望——”
    “你们已经迟到五分钟了！”一个剪着灰黑色短发的女巫站在海格的门前，“快点！”
    “……你是谁？”罗恩盯着她，“海格呢？”
    “我是你们临时的保护神奇动物课老师，”女巫利道，“叫我格拉普兰教授就行。”
    “海格呢？”哈利重复了一遍罗恩的问题。
    “他身体不适。”格兰普兰教授。
    身体不适？四个人对视一眼。
    什么能让一个混血巨人身体不适？他被龙咬一口都能生龙活虎地去禁林巡夜。
    这时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来了。他们看到格拉普兰教授后都显得兴高采烈，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吃惊的神色。
    “又是他们捣的鬼。”阿尔特米亚看了马尔福一眼，声跟哈利，“今早的预言家日报呢？”
    “在我包里，”哈利，“你忘了吗，我们四个都起晚了。”
    “我没忘，”阿尔特米亚去他书包里翻找卷成筒状的预言家日报，“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时格拉普兰教授已经带着学生们往围场里走了。阿尔特米亚在最后，解开系绳打开报纸，看清封面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同时响起的还有其他人的吸气声。阿尔特米亚抬起头，越过周围布斯巴顿的马，看到了拴在靠近森林边缘的一棵树边的独角兽。
    那头独角兽的毛纯白耀眼，比雪色还要干净明亮。它用金色的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还扬起长角仰头张望。
    「狮鹫最喜欢的食物就是独角兽和人马。」
    迎着罗恩、赫敏和哈利瞬间转头看来的视线，阿尔特米亚默默往他们身后躲了躲，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手里还握着预言家日报，直接把封面递给他们看：“海格上头版了。”
    封面是一张海格的照片，标题叫做《邓布利多的重大失误》。
    “丽塔·斯基特，”阿尔特米亚刚才只匆匆地扫了一眼，“她知道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事了。”
    赫敏一把抢过报纸，一目十行地阅读着，还能抽空在笔记本上记下独角兽的特性。罗恩的目光停留在第四段，怒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烧：“‘我的朋友文森特·克拉布被一只弗洛伯毛虫咬了一口’——梅林，那些虫子够呛能咬断他的一根头发！”
    “后面几段跟天狼星得差不多，关于巨人是怎么内部争斗濒临灭绝，然后跟随伏地魔的，”哈利略过丽塔·斯基特攀咬自己的桥段，声音压得很低，“但这简直让海格的处境变得更糟糕了。”
    “——女孩子们请到前面来！”格兰普兰教授提高了声音。阿尔特米亚和赫敏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她正严厉地盯着她们，而其他女孩子已经在独角兽周围围成一个圈了。
    两人赶紧放下书包，涉过厚厚的积雪走到拉文德和帕瓦蒂身边。
    “你们在干什么？”帕瓦蒂声，“我叫了你们好几次。”
    “有关海格的事，”阿尔特米亚的嘴唇动了动，“我下课跟你。”
    “男孩子们退后，女孩子们到前面来！”格拉普兰教授又重复了一次，“独角兽会更喜欢女性的抚摸，你们可以慢慢靠近它——另外，上课请认真听讲！”
    直到手掌触碰到独角兽的那一刹那，阿尔特米亚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要躲在后面。
    ——看报纸当然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希望独角兽发现她的阿尼马格斯是它的天敌。
    但是独角兽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甚至还偏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
    “独角兽不排斥的话可以试着拥抱它，”格拉普兰教授，“但不要勒得太紧。手臂呈环形，轻轻抱一下就松开。”
    就连潘西都没心思去讽刺了，两个学院的女孩们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和平拥抱抚摸了独角兽。
    *
    “占卜课后我们得去看他，”午饭时哈利匆匆往嘴里塞着烤土豆，“他一天没出现了，门口的雪竟然也没有清理。”
    “斯基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赫敏紧紧皱着眉头，“总不能是海格亲口告诉她的。”
    “总不能她也有一件隐形衣，”哈利恶狠狠地戳着土豆，“邓布利多明明已经禁止她来霍格沃茨了。”
    “不定是刷了隐形药水。”阿尔特米亚往盘子里舀着杂鱼汤，“厨房是不是只会做这种法餐？我感觉布斯巴顿的人都要吃吐了。”
    “是啊，他们都开始尝试牛排腰子布丁了，”罗恩，“我之前还听德拉库尔骂过它。”
    “——当然！”他突然大声道，然后装作不经意地看了赫敏一眼，“她吃什么跟我无关。”
    但赫敏暂时没功夫理他。她正在心虚地跟哈利解释，她只是觉得格拉普兰教授也教得很好，并没有不想让海格回来的意思。
    罗恩往嘴里塞了一口鸡肉炖菜，没滋没味地咽了下去。
    下午的算术占卜课下课后，四个人在约好的门厅碰面，然后一起去了海格的屋。
    可是海格并没有见他们。任凭哈利怎么踹门、罗恩怎么扒窗，里面都没有丝毫动静。就像是被巨大的石头填满了，他们连海格在不在里面都不知道。
    “回去吧，你晚上还得去级长浴室呢。”罗恩从窗户上跳下来，“要我陪你吗？”
    “不用，”哈利，“塞德里克建议我独自思考。”
    “好的，那我们就带上隐形斗篷和活点地图。”罗恩自然道，“阿尔，你们今晚还去图书馆吗？”
    “不，我要好好睡一觉，”阿尔特米亚打了个哈欠，“昨天熬得太晚了。”
    “你的变形术论文。”赫敏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阿尔特米亚搓了搓脸，“我明天再补，今晚我只想睡觉。”
    “狮鹫是不是会冬眠？”罗恩盯了她一会儿，突然好奇开口。
    “我过很多次了，我是人，罗恩！”阿尔特米亚大声道。
    *
    “——你不能进来吧？这不是女生浴室。”罗恩学完哈利后又转向另一边，捂住心口开始学桃金娘，语气从惊怒变成痛苦，“你以前根本不在意这些的！你总是待在里面！”
    一本书从对面飞来，罗恩精准地截住它：“完美防守！”
    “你能不能讲重点！”哈利不太高兴地看着他，“阿尔和赫敏是来听第二个项目的线索的。”
    “不不不，我们很喜欢。”阿尔特米亚一叠声道，“还有呢，罗恩？”
    “最精彩的来了，”罗恩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哈利的声线，“他当时非常难以置信，然后看着哭泣的桃金娘，‘你总是来这里看级长洗澡吗？’”
    “她怎么的？”
    “她，‘是啊，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让人发现。哈利，你是最特别的。’”
    阿尔特米亚拍着桌子笑了起来，赫敏也放下了羽毛笔，撕下因为笑到颤抖写毁的羊皮纸。
    “你们真该看看哈利那阴沉的脸色，”罗恩越越来劲，“他当时摘了眼镜，根本看不清。周围雾气又大，找毛巾的时候摸了一手泡泡。你们猜他怎么解决的？”
    阿尔特米亚举手：“我猜他让桃金娘把眼睛闭上了！”
    “格兰芬多加十分！”罗恩一拍桌子，“他，‘我很荣幸，把你的眼睛闭上！’”
    哈利冷漠地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三个人：“第二个项目是黑湖的人鱼。”
    “哈哈哈哈，好，人鱼——”赫敏笑到一半突然停住，“二月份让你下水找人鱼？”
    阿尔特米亚也止住了笑：“黑湖？你根本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赫敏震惊了。
    “他当然不会——应该，我们当然不会。”阿尔特米亚更惊讶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觉得德思礼一家会给我们报游泳班？”
    “你在开玩笑。”乔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们不会游泳？”
    “她当然没开玩笑。”哈利觉得乔治的表情很奇怪，“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所以你们的表哥，那个德思礼，”乔治的表情有些阴沉，“知道你们不会游泳，还把你们推进水池？”
    “会不会他都照推不误，”虽然不知道乔治为什么会知道，哈利还是解释了一句，“达力的脑子用蛋杯都不够放，不至于还能分析出弱点专门来害人。”
    阿尔特米亚拍拍乔治的手：“你会游泳吗？”
    “我当然会，”乔治勉强回神，“弗雷德也会。哈利，要我们教你吗？”
    罗恩惊讶地看着他：“你也去级长浴室了？”
    “我没有，但你的声音要是再大点，拉文克劳的人都能知道桃金娘爱上哈利了。”
    罗恩：“……”
    罗恩偷偷看了哈利一眼，果不其然地被瞪了。他垂下脑袋，听见哈利继续：“学会了也没办法，我做不到潜水那么久。”
    “至少学会游泳，”赫敏劝他，“黑湖太冷了你就去级长浴室。”
    “这不一样，”哈利，“我能在浴室里刨两下不代表能在黑湖里游，那么多泡泡浮着呢。”
    “你先学游泳，其他的我们会想办法的，”阿尔特米亚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地图呢？我今晚去图书馆看看。”
    “给穆迪教授了。”哈利。
    除了罗恩，其他人全都看向哈利。
    “我们昨天出来时碰到了费尔奇和斯内普，”哈利尽量言简意赅，“我们发现克劳奇先生闯进了斯内普办公室偷魔药。圣诞节时珀西明明他病重了，记得吗？”
    “总之，在快被斯内普和费尔奇发现的时候，穆迪教授救了我们一命。”罗恩，“我们把这个发现告诉了他。他看上去很激动，就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然后问哈利能不能借给他。”
    “你给了？”
    “当然，”哈利耸耸肩，“这不是克劳奇先生第一次被发现在深夜里游荡了——老师总能查出更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