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Chapter 77

    “我刚刚看到卢多·巴格曼了——阿尔，挪一下你的黄油啤酒。”罗恩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他被一群妖精围着，看起来有大麻烦了。”
    “他欠它们的钱还没还上？”阿尔特米亚喝了一口黄油啤酒，接过一杯冰块叮当作响的苏打水，“所以他是怎么当上三强争霸赛的评委的？”
    “应该跟钱无关，”罗恩，“那些妖精似乎是来找巴蒂·克劳奇的。”
    “那它们可不该来三把扫帚，”哈利有些嘲讽地，“我想斯内普的办公室是个好地方。”
    “不知道穆迪教授调查得怎么样了，”阿尔特米亚喝了一口苏打水，被冰得捂住了腮帮，过了半天才开口，“……克劳奇先生也欠了妖精的钱？”
    “高尚的克劳奇先生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罗恩学着珀西的声音，“这是污蔑！”
    “或许是需要一个翻译，”哈利中肯道，“克劳奇先生毕竟会多种语言。”
    罗恩四处看了一圈，突然八卦地凑近了一点：“你们知道吗，珀西最近有麻烦了。”
    “只要克劳奇先生能记住他其实不叫‘韦瑟比’，那我想就没什么大麻烦。”哈利。
    “不是这方面，”罗恩神秘地，“还记得佩内洛吗？他们两个好像快分手了。”
    被冰得怀疑人生的几个人同时抬起头。
    “金妮告诉我的，”罗恩声道，“佩内洛不能接受珀西那么崇拜克劳奇先生，自从他入职魔法部以来就不怎么和他通信了。”
    “可是舞会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阿尔特米亚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就在大厅门口。”
    罗恩的脸色扭曲了一下，似乎不能想像珀西跟女孩拥抱的样子。
    “嘿，哈利！”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着一只手就搭上了哈利的肩膀，“你好吗？我一直盼望着见到你呢！”
    “挺好的，谢谢。”哈利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他侧头看了一眼一直凝视着这边的妖精们，“你最近好吗，先生？”
    “挺好的，”巴格曼干笑两声，然后看向其他三个人，“我想跟哈利单独几句话，能允许我把他带走一会儿吗？”
    阿尔特米亚：“我要是不可以呢？”
    巴格曼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僵硬了。
    “开个玩笑，先生。”阿尔特米亚晃了晃盛满冰块的玻璃杯，“请便吧。”
    她注视着巴格曼把哈利带到角的一面镜子前，有些厌恶地收回视线：“打赌吗？他肯定想跟哈利透露有关第二个项目的线索。”
    “嘘！”赫敏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被人听到就糟了！”
    “不会糟的，”阿尔特米亚冲门口扬了扬下巴，“她不是才进来吗？”
    罗恩和赫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目睹了丽塔·斯基特跨过门槛。
    她今天穿着一件香蕉黄的长袍，长长的指甲被涂成了鲜艳的粉红色。
    阿尔特米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同样被涂成粉红色的指甲，突然有种想把它们伸进装满鼻涕虫的桶里的冲动。
    “海格到现在都不理我们，”罗恩咬着牙，“全都是拜她所赐！”
    “以前海格是一定要在霍格莫德周来喝一杯蜂蜜酒或者火焰威士忌的，”赫敏把一盆植物拖过来挡住了丽塔的视线，“邓布利多禁止斯基特进入霍格沃茨，所以她就挑周末到霍格莫德？幸好海格没来，否则她肯定就像水蛭那样粘上去了。”
    丽塔给她自己和那个身材肥胖的摄影师买了两杯蜂蜜酒，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坐下来了。
    她的声音离他们很近，听上去似乎对某件事很满意：“他似乎不太愿意和我们交谈，是吧，博佐？这是为什么呢？”
    这时哈利也刚好回来，正准备些什么，听到声音后在看到那个明亮的香蕉长袍时也闭嘴了。他比了个手势，接着四个人就端起面前的饮料（阿尔特米亚和赫敏端了两杯），悄悄换了个离丽塔较远的桌子。
    在确保丽塔听不见他们聊天后，哈利才开口：“克劳奇先生生病了，巴格曼他已经几周没去上班了。”
    “这不可能，”罗恩嚼碎一个冰块，“我们明明看到他了——在活点地图上。”
    “他在斯内普的办公室，是不是生病了去拿药材？”阿尔特米亚刚猜测完就否定了，“不，他完全可以去圣芒戈。”
    哈利摇摇头：“克劳奇先生就是失踪了。魔法部似乎在极力隐瞒这件事，他们怕预言家日报把这件事跟伯莎·乔金斯失踪的事情联系起来。”
    “伯莎·乔金斯？”赫敏皱了皱眉，“巴格曼是这么跟你的？”
    哈利点点头。
    “所以他们都知道伯莎不是粗心迷路，而是真的出事了。”赫敏有些愤怒，“但他们只是一味地把这件事归于伯莎的个人失误——而现在连唯一怀疑的克劳奇先生也失踪了。”
    她到这里冷笑一声：“我要是斯基特，就更没下限一点，直接把这件事归于魔法部内部的阴谋。”
    “比如珀西想要篡位，杀了克劳奇先生就能当上新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罗恩立刻道。
    赫敏瞪了他一眼：“是的，大约就是这样，你要是猜得没错的话珀西也可以上报纸了。”
    “……他拿了一包东西，你觉得是什么？”丽塔的声音仍旧远远传来，“不管怎样，他带着妖精们一起，就像是在参观景点……”
    罗恩在自己嘴上拉了个拉链，哈利往那边看了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好了，没那么严重。但我想魔法部也是这样想的，否则巴格曼先生不会特意告诉我不要到处乱，尤其是对斯基特和妖精。”
    “我还是不明白妖精要找他干什么，”阿尔特米亚用勺子挑起杯子底部的蜜桃果肉，“应该不是缺翻译，不然巴格曼找它们借钱的时候也带着克劳奇吗？”
    四个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
    “算了，我们别想了。”罗恩叹了口气，“巴格曼叫你去干什么？总不能是专门告诉你克劳奇的事吧？”
    “他要告诉我金蛋的线索，”哈利简洁道，“我拒绝了，他看上去很失望。”
    “你们看，”阿尔特米亚冲罗恩和赫敏摊了摊手，“我什么？”
    丽塔依旧在那边喋喋不休，语气里满是对可以大肆造谣的兴奋：“……我们是不是应该深入调查一下呢？那位名誉扫地的魔法机构前负责人？”
    “就你会打赌，”哈利一口气把他的苹果苏打水喝完，“那你猜猜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真难猜啊，”阿尔特米亚咕哝了一句，然后看着丽塔的方向提高声音，“这次又准备让你的速记羽毛笔编些什么故事呢，斯基特姐？”
    “我们只需要填充一些细节——”丽塔的声音断在一半。事实上，整个酒吧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全都看向了这边。
    “啊，波特姐。”丽塔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我一直想和你单独聊聊——”
    “我很好奇，”哈利阴郁地看着她，“你到底有多喜欢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丽塔的镜片有些反光，闻言勾起了嘴角：“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权了解真相——”
    “我甚至怀疑预言家日报只是一个满足你编造欲的平台，要不然就是你和审稿人都没有上过学，”阿尔特米亚平静道，“真相？真相是什么？是能一口咬碎指头的弗洛伯毛虫吗？它们连阳光都怕，只能吃下一些植物的树叶。”
    丽塔脸上的笑容不变：“那是你见识太少了，姐。”
    “所以你跟海格相处的时间也一定比我们长了？”哈利站了起来，“管他是不是半巨人呢？他没有做过任何错事！”
    丽塔从鳄鱼皮包里翻出本子：“好吧，哈利，我们来认真聊聊这个话题。关于你是否把海格当成‘替代父亲‘的角色——”
    她没能完，甚至尖叫了起来。那支速记羽毛笔和本子一起在她面前燃起了大火，下一秒就化为了灰烬。
    “替代什么？”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接着丽塔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那个摄影师见状立刻想要站起来，但是很快也僵在原地——他维持着抱着摄像机的姿势，滑稽地半蹲着。
    罗斯默塔夫人发出一声尖叫。她手忙脚乱地立好酒瓶，然后四处去找魔杖清理吧台上溢出的蜂蜜酒。
    “既然不认识他们的父亲，就别臆想着他能被替代了。”天狼星走到丽塔面前，冷漠地碾了碾地面上还带着火星的灰烬，“相同的道理，姐，没有亲人和朋友是你自己的问题，别动不动就扯到你唯一能拥有的感情上——那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丽塔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对不起，”天狼星挥了挥魔杖，丽塔和摄影师同时跌坐到了椅子上，“我以为你敢这样，就是能完全保证自己的自由和安全呢。”
    丽塔憎恨又恐惧地看着他，抓着自己的鳄鱼皮包逃出了三把扫帚——看得出来她想尽量优雅地离开，但是在旁观者看来依旧跑得很快。
    天狼星看都没看她，甚至还有闲心给脚下的脏污施一个清理一新。
    “天狼星！”哈利和阿尔特米亚这才冲过来，语气里满是惊喜，“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早就来了，”天狼星摸了摸两人的脑袋，“本来想在路过蜂蜜公爵的时候出来给你们一个惊喜，结果你们先给我了一个惊喜。”
    “干得不错，”他挑起一边眉毛，“我现在相信学校里没人能欺负你俩了。”
    哈利有些高兴：“跟你比还差得远呢。”
    “你现在彻底得罪她了，”赫敏忧心忡忡地看着丽塔离开的方向，“天狼星，她肯定会报复回来的。”
    “能送我回阿兹卡班吗？”天狼星问。
    赫敏：“……应该不行。”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天狼星用魔杖点了点她的肩膀，然后手一转把它收进袖口，“走吧，带你们去买新出的糖果——还有佐科家的那个咬鼻子茶壶，我感觉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