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点重重

    林一声音逐渐变大，然后转头对徐捕头：“徐捕头，劳烦您上梁一看。”
    “好！”
    着，徐捕头在一旁的凳子上搭脚一踩，身形瞬间窜上房梁，随后跳下来轻轻在地上。
    “果然不出兄弟所料，房梁上确有脚印。
    “那兄弟，你是否也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个时候徐捕头的口气已经客气了许多，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林一。
    “嗯，我已经知道了。”
    但林一没有看徐捕头，而是转头看向鄢雯。
    “雯姐，方才萧玄和这位捕快大哥进来前，我们最先听到的是什么？”
    鄢雯秀眉微蹙，迟疑地：“脚……步声？”
    “对，不愧是雯姐，真聪明。”林一笑着夸赞道。
    “因为观星阁内部的楼道是封闭的，螺旋上升的石阶。所以，在阁楼中必然能听到脚步声。
    “那么，在你们第一次进入阁楼的时候，是谁没有发出脚步声便突然出现了？”
    鄢雯回想起了那一幕，但是她惊讶地张着嘴，却不出那个名字。
    “是……是……”
    众人都望着她，等着从她口中出那个名字。
    就在这时，张启炎上前一步，承认道：“是我。”
    “二姐是我杀的，跟姐没有关系，姐只是让我来确认二姐是否真的怀孕。”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要杀了二姐啊？”
    李管家痛心疾首地道：“王家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杀二姐啊？！”
    “因为她拼命反抗，不让我查验。”张启炎很平淡的着，仿佛这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她以为老爷和夫人不在了，她就能为所欲为吗？”
    箫玄顿时红着眼冲上来，抓住张启炎的领口冲他怒吼道：“就因为忆薇怀了我的骨肉，你就杀了她？！
    “就因为我是个戏子，身份低贱，你就杀了她？！
    “是我让忆薇怀孕的，是我身份低贱配不上忆薇，你为什么不来杀我？你为什么不来杀我啊！”
    徐捕头命手下将箫玄拉开，张启炎接着语气平淡地：“不过，我确定了一点，那就是二姐并未怀有身孕，她骗了我们，王家的血脉与尊严并未受辱。”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忆薇她不会骗我的。”箫玄不相信张启炎的话。
    “她就是骗你的，二姐先骗你跟她一起回王府，然后又想骗姐同意你们的婚事。”
    张启炎毫不留情地接着道：“你若是不信，大可让人查验，反正有仁医堂的大夫在此。”
    随后，在征得徐捕头的同意后，只有鄢雯一人来到尸体旁查验，他们其余六个大男人则全部面而站。
    不多时，他们身后传来鄢雯的声音：“好了，你们可以转过来了。”
    “鄢姐，怎么样？”箫玄率先发问，脸上的神色又是焦急又是期待，他期待鄢雯能告诉他想要的答案。
    鄢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用一种非常郑重的语气：“很抱歉，二姐的确未曾怀有身孕。”
    “不……这不可能，我不信！”
    得知二姐并未怀孕的消息后，箫玄歇斯底里地吼道。
    随后如同发疯了一般，大吼着“我不信！”冲了出去。
    徐捕头赶紧对下属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去，免得箫玄想不开。
    待两人走后，张启炎解下腰间的佩刀，扔在地上。
    “来抓我吧，我不会反抗的。”
    鄢雯却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双眼道：“启炎哥，我们从一块儿长大，你的为人我很了解。
    “这绝对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事实就是如此。”张启炎挪开视线，不再与鄢雯对视。
    “那大姐呢？”李管家高声质问道。“大姐去哪里了？”
    “姐是被我连累的，是我擅作主张杀了二姐，与姐无关。”
    “但她知道即使是这样，官府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她的行踪的。”张启炎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态度。
    “你……你……”李管家气得手直哆嗦，随后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徐捕头从腰间解下锁链给张启炎戴上，“你现在不没关系，等到了官府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完，他便押着张启炎出去了。
    这时，房间里只剩下鄢雯和林一了。
    鄢雯见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她回过头来准备叫林一也下去了，却发现林一正闭着眼站在房屋中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一……”鄢雯的话还没完便被林一抬手打断。
    张启炎与鄢雯曾是邻居，关系很好。而且根据林一记忆来看，张启炎为人正直，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之前是我疏忽了，还有这么多的疑问没有解开，我怎么就能断定张启炎是凶手呢？”
    “大姐失踪，至今下不明；二姐身死，张启炎站出来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但他的杀人动机却很牵强。”
    “而且以张启炎与二姐的关系，根本不足以让二姐半夜开门让其入内，他到底是用的什么借口也不得而知。”
    “张启炎在杀害二姐后，焚烧掉她的头颅和断臂，用意是什么？如果是为了拖延我们判断尸体身份的时间……”
    “那为什么那条断臂只烧了一半，留下了那个能证明二姐身份的伤痕？”
    林一闭着眼睛喋喋不休地着，将目前的一切可疑点一一道来。
    “那会不会是故意不烧的？”鄢雯随口道。
    但随即便觉得自己是在胡八道。
    “难不成还会故意留下这个伤疤，为的就是证明这具尸体就是二姐？这怎么可能，我在胡些什么呢？”
    故意不烧，为的就是证明这具尸体就是二姐！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林一心头炸响。
    “不不不，雯姐你没有胡，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怎么了？”鄢雯被林一这一下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这句话让我弄明白了很多问题，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我需要确认一下。”
    完，林一转身向露台方向走去。
    推开门走到露台上，秋日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林一身上。
    闻着没有血腥味的清新空气，林一看见了自己正前方的空地上是那个观赏鱼池。
    这一刻，林一已经将一切线索串联起来了。
    他转身拉起鄢雯的手，朝楼下跑去。他要在捕快带走张启炎之前，将真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