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章 萧恒——称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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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燕皇宫内
    三皇子也已经到了。
    萧恒站在丹墀之下，抬头望着龙椅旁的韩震——他的亲舅舅，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唇角还有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舅舅……”萧恒的声音有些发颤，“您真的要让我当皇帝？”
    韩震朗声大笑，伸手亲自搀扶他：“恒儿，来，坐上了！这地方是你舅舅我打下来的，我想让谁做皇帝谁就是皇帝！”
    话都到这份上了，萧恒也不客气，他坐在龙椅上，手指紧紧扣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龙袍——这是韩震命人连夜赶制的，金线绣龙，华贵非常，可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如此陌生。
    “恒儿，从今日起，你便是北燕新帝！”韩震站在一旁，笑容深沉，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萧恒缓缓抬头，环顾四周。殿内站满了韩震的心腹将领，以及被迫归顺的北燕旧臣。他们的目光各异，有敬畏，有轻蔑，更有深深的怀疑。
    “陛下万岁！”韩震率先跪下，高声喊道。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跪伏在地，山呼万岁。
    萧恒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呼声，心中却一片冰冷。他知道，这些人跪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韩震。
    “舅舅……”萧恒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我……朕该如何做？”
    韩震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只需安心坐镇朝堂，军国大事，自有臣替您分忧。”
    萧恒心中一沉。
    ——这是要让他当一个傀儡皇帝！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不敢表露半分不满。如今的他，不过是韩震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敢反抗，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好……”萧恒勉强扯出一抹笑，“那就有劳舅舅了。”
    韩震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转身，对殿内众臣朗声道：“诸位，从今日起，北燕与大胤再无瓜葛！我韩震，誓要助陛下夺回大胤江山！”
    “夺回大胤江山？！”萧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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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胤御书房内
    萧景琰站在御书房内，手中捏着一封密信，脸色阴沉至极。
    “萧恒……竟敢投奔韩震，还自立为北燕新帝？！”
    他猛地将信拍在桌上，眼中怒火翻涌。
    “逆子！逆子！”
    谢玉、沈追等人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陛下，三皇子此举，无异于谋逆！”谢玉沉声道，“若不尽快镇压，恐怕天下诸侯皆会效仿！”
    萧景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传朕旨意，即刻剥夺萧恒皇子身份，全国通缉！凡能取其首级者，封万户侯！”
    “是！”
    沈追犹豫了一下，上前道：“陛下，如今韩震拥立三皇子为帝，又联合西凉，势力已成。若他们趁势南下，大胤危矣！”
    萧景琰冷笑一声：“他韩震真以为，朕的大胤无人能制他？”
    他转身，目光锐利如刀。
    “传令镇北王萧烬，命他务必守住寒渊关，绝不能让叛军踏入大胤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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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寒渊关
    萧烬站在城墙上，望着北方苍茫的雪原，眉头紧锁。
    “主公，最新情报。”诸葛亮快步走来，递上一封密信。
    萧烬展开一看，眼神骤然一冷。
    “萧恒……竟被韩震拥立为帝？！”
    慕容昭站在一旁，闻言冷笑：“韩震倒是打得好算盘，让萧恒当傀儡，自己掌控实权！”
    关羽抚须沉声道：“主公，如今韩震手握二十万边军，又有西凉铁骑相助，若他们南下，寒渊关首当其冲！”
    萧烬沉默片刻，缓缓道：“传令全军，加固城防，准备迎战。”
    “另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派出斥候，密切监视韩震军动向，若有异动，立刻汇报！”
    “诺！”
    就在此时，慕容昊也走了过来，刚刚萧烬的话他已经听到了，“萧烬，北燕有了新君？”
    慕容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自嘲的寒意。他缓步走到城墙边，目光越过茫茫雪原，仿佛能穿透千里，直抵那座已被韩震占据的北燕王城。
    萧烬侧目看他，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是，韩震拥立萧恒为帝，改国号为‘新燕’。”
    “新燕？”慕容昊冷笑一声，手指在城墙石砖上缓缓收紧，指节泛白，“朕的北燕……就这么亡了？”
    慕容昭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臂，声音坚定：“皇兄，北燕未亡！只要你还活着，北燕就还在！”
    慕容昊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随后摇摇头，“罢了…罢了……”
    随后慕容昊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孤寂，龙袍残破，脚步踉跄，仿佛一具被抽走魂魄的躯壳。
    慕容昭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眶微红，银枪狠狠刺入地面，溅起一片碎雪。
    “皇兄……”
    萧烬走上前，沉声道：“让他静一静吧。”
    诸葛亮轻叹一声，羽扇微摇：“亡国之痛，非言语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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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燕皇宫内，赫连明月亲自过来，跟韩震商议南下的事情。
    “公主，南下大胤，我们选择哪个关口？”
    赫连明月的手指重重戳在羊皮地图上，指甲在寒渊关的位置刮出一道白痕。
    “自然是寒渊关。”赫连明月眼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萧烬和大胤的精锐都在那里，我们一举拿下也省得麻烦。”
    韩震却缓缓摇头，指尖划过地图：“公主兄请看——”
    他的手指停在寒渊关以东三百里的霞谷。
    “霞谷？”赫连明月浓眉一皱，“可那里山路崎岖……”
    “正因崎岖，守备才弱。”韩震眼中精光闪烁，“寒渊关都是精锐，而霞谷只有五千老弱残兵。”
    赫连明月盯着地图，眼中渐渐浮现出贪婪之色：“韩将军的意思是……”
    韩震冷笑：“萧烬在寒渊关布下重兵，自以为万无一失。我们若强攻寒渊，即便能胜，也要折损大半兵力。但若从霞谷突入——”
    他手指猛地一划，直插大胤腹地：“绕过寒渊关，直取大胤北境三州！”
    赫连明月眼中精光暴涨：“好！只要拿下三州，大胤北境门户洞开，届时再合围寒渊关，萧烬便是瓮中之鳖！”
    韩震点头：“正是如此。等开春之时，就是我们进攻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