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卧龙凤雏

    “雨果收到，这就过来。”
    夏彧连忙抄起手台，一边扯掉围裙一边回复道。
    他很明白这是老卡尔他们那边出货了。
    普通的零碎，锈的不成样的大件一般都是归拢到一起，下工了搬到营地的货车上等夏彧来接手。
    但是碰到油纸包成色的好货，他人在会喊过去，人不在老卡尔也会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
    “汉斯，你看着火，我去去就回。”
    叮嘱完那边洗菜的汉斯，夏彧跑步来到了清理现场。
    “就是这个，我们挖到了一处半地下掩体，里面有一堆没烂完的木箱。”
    老卡尔站在挖掘挖开的坑中向夏彧介绍道。
    “里面装的是什么？”
    “刚用可视探测器看过，金属结构，迫击炮炮管和座板的造型，看尺寸应该是另外一门le.Gr.W. 36轻型迫击炮。”
    都45年了，穷途末路的辣脆早已无力阻击苏军，自然是手头有什么用什么。
    先前的迫击炮阵地炮弹都没打完就被端了，这边干脆连炮都没拿出来，直接就放弃阵地跑路了。
    “还是一门状态良好，可以发射实弹的限制级迫击炮。”
    打开箱子，夏彧判断完这门le.Gr.W. 36的成色道。
    比起一战的臼炮，二战型化，可以装进汽车后备箱的迫击炮只要没有无害化处理过，几乎都是限制级武器。
    待遇都不如RPG-7这样的反坦克榴弹发射器，毕竟搓炮弹比搓空心装药破甲弹的难度简单多了。
    铸铁的弹体都不需要架炉子熔铸，车出外形再掏空浇筑梯恩梯，看似最麻烦的底火能直接用超市卖的霰弹枪弹药改装。
    而这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一点，型化意味着方便携带，这就非常麻烦了。
    很多大型火炮甚至都不是限制级武器，买回家后随便打训练弹，或者发射药更换为黑火药的手搓弹。
    就是标准实弹也能找有执照的武器商（类似美国的ClassIII FFL）摆弄好一切，让持有者只需要把炮弹打出去。
    当然，作为骨灰级玩家，很多富豪自己就有执照。
    门槛有时候是用来挡住普通人的，可是兴趣爱好不应受贫富的干扰，没钱也有没钱的玩法。
    无法长期拥有也能短期体验，或者人生就是一场体验，而夏彧可以帮更多的人圆梦。
    只是在此之前，他得攒够启动资金，积累足够多的人脉。
    “焊根钢条就不是限制级了，这个大家都懂。”
    老卡尔一开口就是业内的常规操作。
    卖家只要保证卖掉的时候是无法发射的，买家怎么操作是买家的事。
    否则花大几千买件摆设，为什么不花两千多买货车上等着翻新的那门真摆件？
    “哈哈哈，得对，还是按老规矩？”
    夏彧笑着聊到了分配方式。
    他作为公司临时工，收入就是发掘未爆弹过程中的零碎废铁，但眼前的迫击炮可不是废铜烂铁。
    以往都是东西卖掉后的净利润，按50%分成给公司的金库，作为圣诞奖金发给所有员工。
    “老规矩，不过这里可不止这门le.Gr.W. 36，那边的箱子里还有货。”
    挖到了这个半地下掩体，老卡尔他们今天算是一炮双响。
    “里面还是迫击炮？”
    夏彧来了兴趣，自从获得了系统，公司运气也跟着好了起来。
    过去几年都得一个季度，半年才能有这样的收获，哪里有今天的出货频率。
    “是迫击炮，不过就性能上，还不如le.Gr.W. 36呢！”
    战场上有卧龙的地方必定有凤雏。
    和德国人一样，毛子的迫击炮也走了弯路，比如锹炮一体的VM-37轻型迫击炮。
    “苏联人是真爱工兵铲啊！”
    打开箱子拿起里面拎起来就是工兵铲，支在地上就是迫击炮的神奇武器，夏彧也忍不住感慨道。
    “我记得VM-37和le.Gr.W. 36一样早早停产撤装了，后面只有游击队还在用，怎么出现在这里？”
    “和那支7.92mm莫辛纳甘一样，就算战争机器全力开动起来，辣脆的武器装备也永远不够用，战场上所有没损毁的武器都会被士兵们像仓鼠搬家一样全部搬回国。”
    见多识广的老卡尔介绍道。
    “WaA给起了个【3.7cm Spaten grenat werfer161(r)】的名字就自己用了，然而兵败如山倒，这东西没开一炮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他不是第一次挖到VM-37了，夏彧还没出校的时候，公司就挖到过好几门战损版的工兵铲迫击炮。
    那会儿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翻新一下就能卖钱，全部都当废铁回收了，一门炮都没剩下，好在现在也不晚。
    “VM-37没le.Gr.W. 36精致，但比日子的89式掷弹筒有意思，像这么好的成色，价格应该可以报到两者之间。”
    夏彧给出了工兵铲迫击炮的报价区间。
    欧洲这边的89式掷弹筒基本都是买家从北美带回来的，那边的价格大都在两千刀乐上下。
    再对比五六千欧元的le.Gr.W. 36，这门VM-37夏彧会标价四千欧元销售。
    同等成色，大毛、二毛境内的工兵铲迫击炮卖不到这个价格，这是因为德国陆军武器局验收钢戳带来的溢价。
    承载更多历史的物件总能卖的昂贵些。
    作为古董军品从业人员，夏彧深谙这一点。
    “俄罗斯人应该不会喜欢这门VM-37，英国人和髪国人可能会感兴趣吧！”
    他经常参加各大军品收藏会，对各国客户的偏好有所了解。
    老毛子和所有人一样喜欢德国货，但这种本国被三德子缴获后再使用的武器还是算了。
    “你得对，只有英国人和髪国人愿意为此支付四千欧元。”
    老卡尔同意夏彧的观点。
    “他们既不喜欢德国人，也不喜欢俄罗斯人，甚至还讨厌彼此。”
    “尤其是那帮岛上的英国佬，这两年一直吵着要脱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公投。”
    比起高卢鸡，夏彧对约翰牛的偏见更深。
    “明年或后年吧，真脱欧了我倒是羡慕他们不用接纳难民，美国人搅乱了世界，后果却是我们承担，再这么下去德国怕是要变成德意志斯坦。”
    老卡尔到这里，语气有些无奈。
    他并不反对吸纳移民，他反对的是难民，这帮家伙应该去自由的美利坚。
    “放宽心吧，就算成功脱欧了英国佬也跑不了，英吉利海峡当年挡不住维京人，今天也挡不住想要花英镑的难民。”
    夏彧出言安慰老卡尔道。
    “那倒也是，在髪国加莱港架起一门古斯塔夫，可以直接打到多佛，天气好划条独木舟都能到英国。”
    老卡尔也想通了，脱欧的英国也不能把三座岛搬到北美去。
    只要还留在欧洲，不管还在不在欧盟，他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哪用得上古斯塔夫啊，K-5就能够得到。”
    列车炮不是口径越大就越好，700万帝国马克够造20辆虎王坦克了。
    奇观是能振奋士气，然而战略上赢不了，战术上再多的胜利最终都是徒劳无功。
    这玩意儿总共就造了两门，全被穷途末路的士兵自毁了，哪怕夏彧有系统也回天乏力。
    “利奥波德列车炮？时候曾听我爷爷过，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卡尔臼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