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就哭吧,我啥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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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也是!”
    张国强的话也传过来,声音中充满了真情实感。
    “远的地方不,就光咱们机械厂,比你强的车间主任就没几个!”
    “……不是,你们夸我,我可当真了。”
    陈露阳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弱的怀疑。
    “就怕你不当真!”谭仁松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响起。
    “陈主任,别看你就回来一天,但是今天这一天过的我感觉比过去一个月干的事儿都多。”
    好几百块钱的机床,买就买。
    困扰大家的配件问题,有陈露阳出去负责找人画图纸联系。
    甚至就连账面不够的钱,都是陈露阳亲自从金库里掏出来垫上的。
    就光是这三件事,办的就比绝大多数人都敞亮。
    陈露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次我回来时间紧,办事是有点急。给大家带来工作压力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谭仁松赶紧解释。
    “反正,我就是觉得,跟你干……挺好。”
    黑暗中,陈露阳的嘴终于放心的乐了起来。
    “大家好就好!我也感觉跟大家干挺好!”
    唠着唠着,
    刚刚还有些疲惫昏沉的劲儿清醒不少。
    焦龙好奇道:“主任,你给我们讲讲北大里面什么样呗?上大学累不累啊?”
    李河也凑过来,问道:“是啊主任,我们没上过大学,你给我们讲讲呗。”
    “行啊!”陈露阳道:“北大可大了,还有片大湖。”
    “跟咱们厂的河沟一样吗?”孙红军问道。
    “不太一样,咱们的河沟是长,他这个是片大湖,可美了,早上有好多学生在湖边看书背单词。”
    ……
    陈露阳讲的很认真。
    起初大家都听到高兴。
    但陆局、张国强、谭仁松和刘康文几个老大哥毕竟上了岁数,精神头比不上年轻人。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张国强的呼噜就更别提了,那一声接着一声的。
    焦龙、李河和孙红军三个人听的认真,
    听到最后,
    焦龙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大学真好。”
    李河也跟着发出一句感慨:“是啊,上大学真好。”
    孙红军也许愿一样的开口:“要是咱们也能上大学就好了。”
    陈露阳道:“上啊!”
    夜晚在一瞬间似乎变的明亮起来。
    陈露阳道:“想上就上!只要不影响修理中心的工作,我这边全力支持!”
    “真的陈哥?我们也能考大学?”焦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你们为啥不能?”陈露阳乐了。
    “我都能考上……嗯,上大学呢,你们更能了!”
    陈露阳道:“你们要是真的想考大学,我就帮你们找资料。北大别的没有,书是真的多。”
    “而且我身边的同学一个个学习都好,到时候你们有不会的可以问他们。”
    这么一,就一直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
    陈露阳拿着公章、申请报告和钱,领着陆局,和生海森再次去到了废品站。
    废品站办公室里,魏科长正拎着暖壶往茶缸里倒热水。
    瞧见生海森和陈露阳,
    魏科长笑着招呼:“哟,海森来了!这就是陈主任吧?”
    “魏科长,您好。”陈露阳笑呵呵得把盖好章的文件递过去。
    “我是劲霸汽车维护修理中心的陈露阳,今天特地来办设备回收的手续。”
    魏科长接过文件看了看,点点头:“车床型号是苏制T616,设备报废归类为‘可拆解构件’,按程序列入我们站的回收管理。这台机器主体没毛病,能修能用,国家现在提倡物尽其用、节约办厂,我支持你们这种再利用的事。”
    生海森咧嘴笑:“露阳他们那修理厂全靠双手撑着干!这机床要拉回去,马上就能顶上用。”
    魏科长乐了:“那就办,回收价格按废钢市场结算,一吨六十六,这台整机五吨多点,三百三十块整,另附调拨凭证。你们单位自己安排运输,我们不送。”
    着,魏科长补充一句:“这种大型设备你们单位得自备吊车、板车,卸货我也建议找你们熟人帮忙,省得现场出岔子。”
    陈露阳当即点头:“手续这边麻烦您了,运输我这就安排人去调车。”
    魏科长盖章、签字、填单,一气呵成。
    末了还叮嘱一句:
    “机器是报废资产,不计入你们单位固定资产,挂‘再利用器材’明细里就行,记得事后建个维修记录档案。”
    “明白,我们有设备科归档。”陈露阳接过单据,一一收好。
    虽然修理中心的设备比不上机械厂,
    但是厂里当初给修理中心运设备的时候,还是给协调配备了一辆型吊臂车,车上还有防滑链和千斤绳。
    不到半时,就把三台设备稳稳吊上了车,一路晃回了修理中心。
    ……
    这一晚,足足折腾了三个多时才把东西放好。
    汽灯吊在横梁上晃晃悠悠,厂房里,热汽和炊烟混着白菜炖粉条的香味一齐往上涌。
    铁锅咕嘟嘟地响着,锅边放着一盘刚切完的熟牛腱子,满桌的馒头、酱萝卜、火烧、窝头堆得跟过年似的。
    “干杯!!!”
    “今天这顿,要谢一个人!”陆局高兴的站起身,举着酒缸往人群中一指,
    “——红军儿!没有他,咱哪来的这么丰盛的一顿饭!”
    一桌人全都看向坐在炉火边的孙红军。
    “对!昨天红军儿给咱们做了一大桌子饭菜,咱们忙的没吃多少。今天捧回了大家伙,必须好好庆祝庆祝!”
    “谢谢红军儿!”
    “军儿辛苦了!!!”
    ……
    一帮人站起身,举着酒杯高高兴兴的去敬孙红军。
    孙红军脸红扑的,有些腼腆的举起杯,嘴里道:
    “应该的,都是我该做的。”
    众人喝完酒,陈露阳笑道:
    “今天,咱们修理中心全体,上上下下,还要感谢一个人!!!”
    “生哥!!!!”
    陈露阳一把搂着生海森的肩膀,眼神真是比看陈今越都炽热。
    “没有生哥哪有咱们修理厂的今天,哪来的机床!这消息放别人手里早就转一圈赚钱去了,海森哥是自己不吃,给我们喂上了!”
    “生哥,那就是咱们修理厂的大贵人!”
    “咱们大家都把酒倒满,咱们一起敬生哥一杯!!”
    干杯!!!!
    “得了得了,别抬举我了!”
    生海森被敬得脸通红,赶紧站起来举杯,
    “我就是传个信,哪至于你们搞得跟立功似的?”
    “怎么不至于!”
    张国强道:“我们这回是走了天大的运气,哪知道这运气是你给扛过来的!”
    “哎哟你们这些人……”
    生海森连连摆手,“你们要再这么夸我,我这酒是喝不下去了啊。”
    “那可不行!”陈露阳一把将生海森按回座位,声音一沉,
    “今天你不喝,咱就不让你走。”
    “就是!”
    “得灌他!”
    “生哥不能躲!”
    ……
    夜已经深了。
    汽灯光微微颤动,映得墙角一片金红。屋里的热气和烟气搅在一起,像蒸汽机冒出来的雾。
    张国强酒量不好,喝到半截就趴桌子打呼噜了,
    陆局酒量虽然好,但是体格子不太好。
    喝着喝着就跟李河几个年轻的扶着门框晃出去撒尿,
    一边尿还能听到陆局的嘀咕声:
    “别在我家墙根儿下面尿!回头我媳妇儿还得揍我。”
    ……
    酒桌上,
    陈露阳也有点喝大了。
    “生哥。”
    他抬头,冲坐在一旁已经喝得有点晃的生海森笑了一下,“咱俩单独喝一个。”
    生海森把脑袋从胳膊窝里抬起来,眼神还有点飘:
    “喝……还喝!陈露阳,你是不是灌醉了全场就为了收拾我一个?”
    “哪敢啊。”陈露阳把酒盅往他那边碰了碰,“咱哥们之间喝个实心的。”
    生海森抬起酒盅,跟他轻轻一碰,“行,那就实心的。”
    两人一仰脖子,把酒干了。
    喝完这一杯,陈露阳也是有点不行了。
    昏昏沉沉之间,
    生海森搂着他的肩膀,“陈,你跟我弟特别像,我每次看见你就能想起我弟。”
    陈露阳“嘿嘿”傻笑。
    “哥,瞅你这话的,我就是你弟。”
    “我家里有个姐姐,就是没有哥哥,你要不嫌弃,你就是我亲哥!”
    完,
    醉乎乎的陈露阳醺红一张脸,冲着生海森咧嘴一乐,直不楞腾的喊了一嗓子:
    “哥!”
    生海森身子一震,愣了两秒,眼眶一下就红了。
    “……海森!”
    他看着陈露阳,嗓子发哑,像是从肺管子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接着,
    生海森猛地一把紧紧抱住陈露阳,双臂就像铁钳一样,死死地箍着他,
    “哽”地一声,
    生海森把脸埋进陈露阳的肩窝里,失声痛哭起来。
    陈露阳迷瞪的不知道咋回事儿,还拍了拍生海森的肩膀,
    “哥,你哭啥!这大过节的好日子。”
    这一拍,彻底把生海森的情绪闸门给拍开了。
    他越哭越惨,嘴里含混不清地哀号。
    “海森……哥对不起你啊!你替哥受苦了。”
    陈露阳乐了。
    “哥,你看你喝多了咋还不知道自己叫啥了。”
    他轻轻拍了拍生海森的肩膀,
    可是生海森却哭的越来越伤心,似乎要把心里的情绪全都给哭出来。
    嘴里还是一直喊“海森、海森”的。
    陈露阳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不对啊!
    之前生海森跟自己过,是他哥入狱。
    刹那间,一个念头窜起。
    亲大爷了……
    自己妈妈名侦查员冯久香女士不是真对了吧!
    还真是弟弟替哥哥进去的???
    这回陈露阳是一声不敢吭了。
    他任由生海森抱着他一顿嗷嗷哭,大鼻涕大眼泪大哈喇子的全往他他身上蹭。
    陈露阳有点洁癖,但是此时也分毫不敢动。
    还是装喝醉了吧。
    我啥也没听见。
    我啥也不知道。
    我啥都没理解!
    闭上眼睛,
    陈露阳脑袋一歪,脖一梗。
    倒在生海森的肩膀头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你哭吧!
    你哭你的,我睡我的。
    哭了不知道多久,生海森感觉身上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死沉死沉的。
    他哭的眼眶通红的抬起头,感情和情绪正无比悲怆的时候,
    抬眼便看见陈露阳张个嘴,醉呼呼的睡死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但毕竟也是个十九岁的青少年,脸上还有着一股纯真青涩的模样。
    生海森下意识的脱下大外套,紧紧实实的裹在了陈露阳的身上。
    “别冻着……”
    ……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屋里已经有了动静。
    陆局第一个醒来。
    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从桌子上慢慢坐起来,四周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还有啤酒瓶子,跟打过仗似的。
    “哎哟我这老腰……”
    他咕哝着起身,拿着茶缸子想倒点热水。
    结果昨晚暖壶里的热水全都喝光了,他就走去厨房去烧。
    他这么一动,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也醒了。
    “嗝……”
    陈露阳迷迷糊糊起来,一打嗝还是一股酒味儿。
    张国强刚从外面尿尿回来,一进屋就忍不住把窗户打开,嘴里喊道:
    “焦龙,李河,把地上的酒瓶子收一收,屋里一股馊味。”
    瞬间,阳光透过窗户斜斜洒进来,一股清冷而带着干爽的味道涌入,直接把人给吹精神了。
    孙红军坚守做饭的中心任务,洗了手就钻进厨房,给大家准备早饭。
    早饭简单,还是吃包子。
    听着厨房里响起锅盖“咣”的一声,
    陈露阳跟着大家收拾完了厂房,四处看了一圈。
    “生哥呢?”
    焦龙刷着牙,回头道了句:“生哥早走了,不到五点钟就走了。”
    走了?
    陈露阳听到生海森走了,心里还有点不太得劲。
    这人……好歹吃口热乎饭再走。
    着啥急!
    “对了。”陈露阳想起来个事儿。
    “陆叔,蒋晓华呢?”
    从回来,陈露阳就觉得好像少个啥。
    “蒋回家过节了。”陆局道:“人家姑娘,这两天请了假,要回家跟爸妈过节。”
    陈露阳:……擦!
    好吧。
    “陈主任,这蒋就是跟曹处对象那个?”陆局八卦的凑过来,开始打听消息。
    陈露阳对陆局没什么可瞒着的,直接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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